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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艺成为乡村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在艺术城镇建设多彩乡村(11))

工艺凝聚乡愁回忆。手艺,根植于农耕社会,是人们使用材料、美化生活的重要手段。刺绣、编织、木制品等简单的民间艺术形式凝聚着审美情感,丰富和滋养着人们的精神生活。母亲纺纱织布,父亲打柳条篮,构成了当地社会家庭生活的基本画面。2020年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的“缅怀乡愁——山东民间艺术展”中,展出的食具、节俗用品、服饰刺绣、儿童玩具等均来自山东民间乡土社会,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审美趣味。那些看似平凡的物件,唤醒了人们深深的乡愁记忆,给生活带来了深深的温暖。工艺是我们祖先留下的活的文化遗产,凝聚着情感密度和生命智慧。蒸馒头用的面有很多种,木尖切的,还有手工缝制的虎头鞋帽。每一项都有浓重的情感温度。展览中,山东博兴民间艺人塑造的布老虎形象也被制作成动态形象,诠释乡愁内涵,在媒体平台上广泛传播。布老虎展区出人意料地成为中国国家博物馆的热门出拳场所。地方文化孕育的工艺之美,不仅带来了审美愉悦,也给乡村工业带来了生机。

点燃当地经济珍贵的“火种”

农村振兴是我国的伟大规划。传统工艺作为民间艺人举办的“手工艺活动”,密集分布在中国广大农村地区,门类丰富,风格多样,内涵丰富。激活农村资源禀赋,将其转化为发展的内在动力,是当前农村建设的应有之义。

在文化创意产业和体验经济方兴未艾的今天,工艺经济的文化、体验和场景特征促使许多拥有工艺资源的传统村落成为独特的旅游目的地。手工艺已经成为农村经济发展的新动力。在云南省鹤庆县草海镇新华村制作银器的白族工匠,曾经是在街上走来走去的“小修补匠”,一个老师一个徒弟,走遍云南和西藏的城乡,亲手为白族、藏族、彝族、傣族、苗族制作银器。十几年前,为了发展旅游经济,改善和提升村公空,地方政府鼓励银匠回乡创业,村发彪等优秀工匠先后从拉萨等地回村兴办银器作坊。目前,村里70%以上的家庭经营银器作坊,当地生产的银器产品是正品,吸引了大量的商家和游客,成为滇西北著名的“银都水乡”。还有很多类似新华村成长模式的工艺村,比如贵州雷山的孔白村,风景优美,自然环境优越,以产米养鱼为主。村里的苗族工匠掌握着精湛的银锻造技艺,大多是旅行工匠。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吸引了许多工匠回来,这使开始衰落的村庄重新流行起来。

许多土生土长的特色工艺品成了地域文化名片。比如山东潍坊杨家埠村的风筝,高密县聂家庄村的泥老虎,河南浚县杨家屯村的泥狗,广东潮州五村的泥塑,陕西凤翔刘颖村的泥塑,云南剑川石河村的木雕,鹤庆北半榜村的瓦猫等等。传统工艺项目是宝贵的“火种”,为当地经济注入活力,促进农村文化产业发展

新时代赋予工艺新内涵

工艺源于生活的需要,新时代赋予了它新的内涵。传统工艺是工艺的基础,往往能适应市场发展,做出相应的调整。可以说,“变”是工艺发展的常态。是工匠们将村落空中的“天气”、“乡土气息”、“材料美”等元素结合起来,调整“技艺”的偶然性,创造出五彩缤纷的手工艺术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传统社会里,村里工匠生产的产品往往有一个相对固定的市场范围,主要靠庙会、集贸市场自己生产和销售,也有一小部分是通过流浪街头的“小贩”这样的商贩来销售。特定的工艺类别往往在流通过程中与地域观念和习俗相结合,形成带有固定象征意义的物化形式。比如春节习俗中,年画是剪纸,“镇宅辟邪”的泥巴叫虎瓦猫,泥巴咕咕泥狗为孩子祈福,刻葫芦表示祈愿。这些寓言表达了简单的生活感受,符合人们的期待心理,成为某种工艺品能够继续畅销的概念基础。

新时期地方工艺的发展既要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需求,又要充分考虑现代社会流动性带来的深刻影响。如今,与传统社会相比,人口在地理空上、人际关系上、工作上、职业上的流动性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加强。社会学意义上的“去嵌入”不仅表现为地球村不同国家生存个体的“人”的快速转换,也表现为脱离村庄原有环境后作为流通商品的人工“物”的意义价值的延续和增长。具体来说,一件工艺品在村里生产出来空之后,不仅会在附近的集市和庙会上出售,还会通过旅游、商品交易、网上交易等方式进入更广阔的国内市场乃至全球市场。

正视传统的继承与创新

如何理解现代性语境下本土工艺的核心价值?

相关的学术讨论最终都集中在“真实性”上。这一概念源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64年通过的《威尼斯宪章》,并被用于评估文化遗产的价值特征。这个想法在1994年举行的奈良真实性会议上被重新考虑和修改。会议认为,不可能将文化遗产的价值真实性放在一个固定的评价标准中,但应该充分考虑文化遗产的语境关系。保证文脉的延续是所有传统文化资源价值的核心,是国际发展共识。村落中的传统技艺属于活的文化资源。虽然它们总是处于动态变化的发展中,但它们也在物质状态的产品形态中沉淀着创造语境的因素,蕴含着民族文化持续健康发展的审美趣味和精神内核。

这意味着村里的新生代工匠需要改变传统的“吃老”观念,以一种动态的、广阔的视野正视传统的继承和创新。由于传统工艺具有独特的文化价值,其在新时代的价值转型不仅要以良好的产品和美丽的器皿回应美好生活的需求,还要承担传承文脉、复兴文化的使命。除了匠心独运,新一代工匠还需要有意识的文化认同,充当工匠价值的诠释者和传播者。

本地工匠能否承担起这个历史责任?在田野调查中,我们欣喜地看到,虽然新一代的本地工匠比他们的父母有更多的选择职业的机会,但他们仍然以极大的兴趣和热情投身于手工业,通过坚持和创新追求人生价值的实现。例如,杨家屯村的新一代泥咕艺术家与河南博物馆合作开发了“李尊”等文化创意产品,将经典文物转化为泥咕的衍生品,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和销售。石河村的年轻木雕师基于生活的需要,设计了蘑菇状的木勺,既有实用的功能,又有美观的造型,拓宽了传统建筑木雕的市场空。

在农村振兴的实践中,地方工艺是一座亟待开发的“富矿”。仅仅靠工匠的坚持还是很薄弱的,需要地方政府和全社会决策层更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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